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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乡文学》杂志选稿平台第期

口中剿匪记

作者:李兰凤

给文章定这个题目,并非有意冒犯丰子恺老前辈,只因他的文章题目取得太精妙,我竟无法找出其他的字眼来代替。丰老前辈的《口中剿匪记》写的是他老人家拔牙的感受,文章幽默风趣,旁征博引,笔力深厚。我初读之时只觉可亲可敬,对牙疼和拔牙之苦痛却没有感觉,只道拔牙乃是老年人的专利,与我相距甚远,又自诩对牙齿护理有加,料它定不会与我做怪,不料天不遂人愿,我的口中竟然也有了“匪”!那是疫情居家期间,按道理不用上班,每日在家有吃有喝,逍遥自在,应该惬意得很。谁知我是个享不了福的人,天天开直播,批作业,陪家里那头神兽上网课、写作业。孩子们如同开了锁的猴,隔着屏幕哪还听我的管束,个个写的作业如同鬼画符。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教学任务如何完成?下学期知识如何连接?着急不已,又加春天上肝火,我的牙齿疼了起来!起初牙龈肿痛,我也不甚在意(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呀),都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哪有那么夸张?吃点黄连上清丸不就完了吗!不料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牙齿越来越疼,什么也吃不下,最后疼的直唉哼,老话果然不错!世上除了生孩子以外还有这种痛:痛得坐立不安,全身冒汗,手捂腮帮,愁眉苦脸。各种土办法都用上,每日酒精漱口,抑或口含高度白酒,甚至拿银针对准自己痛处放血,把罐子拔到腮帮子上。看到自己龇牙咧嘴的样子,无奈至极。痛到如此地步,竟还没有想到去看牙医!正巧吾妹也牙疼不已(果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得知我疼得厉害,便邀我一起去看她熟识的牙科医生——博硕齿科的胡少鹏大夫,彼时我被牙疼折磨了十几天,已经见好,便本着陪同的心理到了门诊,妹妹的痛牙要拔掉。眼看着她打了麻药,胡大夫手脚麻利地给她拔除牙齿,我不忍直视,远远躲开了去。拔完后胡大夫将已经裂成两半的牙齿给我看,我已惊恐出汗,正要寻个理由逃走,胡大夫说,牙齿不要等坏到要拔掉的程度再处理,那就无计可施了。看看妹妹捂着腮帮子龇牙咧嘴满口是血的样子,我乖乖坐到了手术椅上。接下来的情形可用惊恐万状来形容。温柔可亲的胡大夫帮我检查口腔,我尽力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变成了鳄鱼。大夫确定必须进行治疗,我对此毫无经验,只是乖乖配合大夫要求,完全不知道自己要经历怎样可怕的事情。做完各种检查,看到大夫拿出各种手术器械,正饶有兴趣地观察,不料大夫拿出一根针筒,说要打麻药,还特意嘱咐会很痛,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针头已经戳到牙龈,霎那间疼痛裹住了我,简直是剜心之痛!待针拔出,我全身是汗,腿肚子抽筋!更可怕的时候到了,麻药起效后,大夫拿出了一个电钻,钻头竟只有缝衣针那么细。大夫拿着这钻头靠近并命我张开嘴巴时,我两股战战,手脚冰凉!大夫见我紧张,问我要不要打开手术椅上自带的动画片,我连忙说不用,事已至此,认命吧!眼见着电钻嗡嗡着靠近我的嘴巴,我全身发抖,两手紧紧抓住椅子,大夫还用一个什么东西把我的嘴巴撑起来,因为不够大,无法有效手术。抬头从上方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大张着嘴巴,脸吓到失色的我,一口七扭八歪的牙齿很不雅观,不由对牙医们充满敬意:每日要看这吓得扭曲变形的脸,要看这流着口水的嘴巴,烂七八糟的牙齿,还能忍住心中不适工作,实为可敬!大夫一边哄孩子似地安慰我,一边麻利的把电钻钻到了牙齿里,我强忍着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哆嗦,双脚紧绷着做无谓的反抗,感觉灭顶之灾临头,生无可恋。突然一阵钻心的疼,我口中呜呜叫着,大夫赶紧停下让我缓一缓,我已经疼的有点虚脱,稍事休息,电钻再次工作,寻找牙神经要将其杀死,每次触碰到牙神经,疼痛直冲大脑,尖锐可怕。这场手术做了一个多小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下来的。剖腹产上大手术台都没这么害怕!待手术做完,我的衣服都已湿透。心想,难怪有些大男人一打针就晕过去,想必就是这么怕疼吧!这时我才明白小时候读给儿子的绘本故事《牙医怕怕,鳄鱼怕怕》的意思,故事里讲鳄鱼牙疼要去看牙医,牙医怕鳄鱼的大嘴巴会吃掉他,所以吓得要命,我当时奇怪,鳄鱼怕什么?有那么痛吗?现在我明白了鳄鱼为什么怕,太疼了!活到四十多岁,还不如一只鳄鱼知道的多!丰老先生在他的文章里轻描淡写地说,接连十一天拔牙,而对于拔牙之痛却不曾提起,何其洒脱勇敢!我真真佩服至极!回到家里,胡大夫又亲自打电话询问,嘱我疼的厉害了可以吃点止痛药,又约好换药的日期。麻药劲过了,我果然疼的厉害,捂着腮帮子躺在床上做了病号。几天后又遵医嘱去换药,大夫照样拿起了我最怕的电钻,虽有上次的经历,仍然吓得浑身汗湿,狼狈不堪。在办公室里我跟祥林嫂似的到处诉说我痛苦的看牙经历,不料一个比我年轻十岁的同事张开嘴巴给我看她的牙齿,她在十几岁时就做过这种手术。我竟惭愧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生经历太不丰富了,人家十几年前就经历过这种苦痛了,难怪我还如此心智不成熟,看来是受的苦还不够多呀!想到此,也不由感谢起我的牙齿来:四十多年了才给我找麻烦,对我算是仁慈了,以后我可得好好待它。接连几次换药之后,胡大夫为我的牙齿套上了烤瓷的牙冠,我还忍着痛苦主动要求洗了牙,那酸爽简直让人终生难忘,为了保护牙齿不再做“匪”,吃点小苦不算啥。治疗中胡大夫又发现我还有两颗牙齿也要进行如此治疗,约好暑假进行。我答应的好好的,也知道势在必行,可一想到电钻在口中的恐惧,就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自己。每次一走到胡大夫门诊,就像个没写作业的小学生逃避老师一样,偏着身子快速溜过,唯恐胡大夫那“医者父母心”把我请进去看牙齿。世上两难之事竟然和牙齿有关!牙齿不能不医,可是鳄鱼怕怕,我更怕怕!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李兰凤,滨州市作协会员,博兴三小语文教师,山东师范大学教育硕士,国家三级心理咨询师,创办自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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