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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狂想记 拔牙 “滋滋滋…”钻牙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爬过了颅骨，又钻进了我的心脏，心跳开始剧烈起来。头顶灰白的LED灯，像一个无底洞，散发出迷离的白光笼罩着整个世界，我的灵魂仿佛也被吸引，在光线中慢慢飘起，渐渐远离躯体。突然间，那白光仿佛化成一把冰锥，直接刺向我的内眼角。“啊！”我脑海里狂叫了一声，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已经飘离的我突然间被甩回了躯体。那一瞬间，我呼吸不过来，连忙举起了左手。牙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切割的噪音消失了，一张带着透明防护面镜的脸伸了过来：“你还好吗？”安静使人平和，我的心跳也稍微减缓了一些：“就是心跳有些快。”“没事的，不用紧张，可以先等一下再继续。”我举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我摸到了一块仿佛不属于自己的皮，皮肤末端有被碰触感的，但和自己身体感知的中间却填充着一层看不见又没有知觉的物质。在医生打麻药的时候略微感到肿胀痛，但很快，左脸的知觉就慢慢地剥离。我麻木僵硬着张大嘴，看着他拿着各种器械进进出出，手在不停地做各种牵引、切割、撑开和拔取的动作，医助也拿着吸唾管时不时伸进来吸掉唾液和血液。而我清醒着却完全没有感觉。20世纪四五十年代流行的额叶切除技术，能改变人的极端精神状态，那些手术后的人会不会就是这种感觉，平静而麻木。我想起了那把光锥，是那道光窃取掉了我的脑额叶吧？我的灵魂或许就这样被困在了这副完全没有感觉的皮囊里了。一种悲悯顿生——行尸走肉的人生我要来何用？我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右脸，感受着那柔和且温暖的触感：能感觉到抚摸，多美好啊！心跳慢慢平静下来，我转脸看了看医生，举手比了个ok。“滋滋滋…”的声音又继续响起~疼痛 “如果感觉不到痛，你怎么知道你是活着的？”——这当然是我的名言当我还在担忧是否因为拔牙而让自己神经出现问题的时候，麻药过后的疼痛已经让我辗转反侧了。撕裂后被缝合的牙龈愤愤不平地拨弄着我的神经，并顺着逐渐苏醒的神经爬进了我的喉咙，爬上我的头皮，为那只本该好好呆在它体内的智齿呐喊着：“为什么我本是你躯体的一部分，你却要抛弃我！”“因为你以后会伤害我！”“所以你要抛弃以后会伤害你的所有东西吗？不惜割皮挖肉？”我沉默了，那疼痛在脑颅里炸裂，我再也无法入眠，爬起来，拿出一片止痛药吞了下去，然后躺回床上继续看岛田庄司：“那是一种仅能勉强装进一名少女的狭小铁笼子，铁丝网内装有无数尖利的铁钩。当一名一丝不挂的少女被塞进笼子后，把鸟笼吊起来，前后左右剧烈地摇动，笼内的少女无法站立，在惨叫之余身体也会被四周的铁钩刺伤…”我的牙龈又在狂笑：“神经就是我的刺钩，你~逃不掉！”我逃不掉，止痛药也完全没有用，我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在肉体无法容忍的疼痛中，或许就跟那些塞到了铁笼子里的少女们一样，情愿死掉。在疼痛中我居然在愤怒，到底是谁说出“只有疼痛才会觉得自己活着“那些话的？他们有经历过真正的疼痛吗！麻木生活着，并为之而快乐，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我要自寻痛苦呢？或许日复一日重复着的微笑，我不曾记得，但这一刻撕心裂肺的痛，却足以让我铭记一生。这可能就是真实活着的印记吧。脸肿 “集合集合！前方严重塌方！塌方处军队死亡严重！需要支援！需要支援！所有部队到塌方处救援！”瞬间军队集结完毕，往塌方处狂奔。“堵不住！堵不住！往里跳！“先头部队到达，面不改色地朝着塌方处跳下。一批接着一批，没有人犹豫，那一股股血红在不停溢出。“拔除智齿手术已经完成，你咬紧棉花，到手术室在外面等半个小时。”我默默点点头。“神迹！前方落下白色巨石！塌方堵住了！填补部队先上，把塌方处做封闭处理！”填补部队瞬间移动到最前方，拉网铺石，很快塌方处被完整封闭。填补部队不禁松了一口气。“灵芝！”我连忙举手，重新进了手术室，医助把我口里的棉花取掉，观察了一下：“伤口已经不流血了，现在给你一些消炎药，回到家48小时内可以冰敷，两三天内有可能轻微出血或者发烧，都是正常现象…”我点点头，拿着药离开诊所。 填补部队再次检查了自己的工作后向后方发出指令：“已经处理完毕，后方部队可以撤退！”“没有后路，不能撤退！”“只能往前！往前！“”什么！“军队部队瞬间再次拥挤过来，挤压着堆积着，被埋在底下的填补部队绝望地看着又快要被挤裂的缺口。“我们要巩固修补！”他们一咬牙，拉爆了体内的炸弹，整个身体化作一片坚固的墙，牢牢地粘住了缺口。但是后面蜂拥而至的血红大军却尽全力地想在墙与墙的缝隙里挤出去，挤出不去的向着封闭塌方的两边堆积蔓延。原本就不宽阔的空间硬硬被挤大了两三倍。“灵芝，你的脸肿了呢。”我照了照镜子，左边的脸像被塞了一颗糖，腮帮鼓了起来。我连忙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了起来。“好冷啊！好冷啊！”军队往前挤的速度不知不觉间降了下来，大家抱作一团。随着行进速度的降低，往这边派遣的军队也似乎在减少。“灵芝，你看，如果你右边的牙也一起拔了，两边都肿起来就像只土拨鼠了。”我笑了笑，往右边腮帮里塞了一颗棒棒糖，再照照镜子：嗯，还真像~END 只为与你分享我微弱的光芒。 折断我的羽翼落入凡间， 我就是我，一颗耀眼而平凡的星星。 凡星 落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转载请注明原文网址：http://www.hbwiw.com/kjschl/15837.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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